她53岁;她18岁;她们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她们是母女俩。或许是命中注定,她们有了血浓于水的亲情。
12月,寒意正浓。记者来到昌吉市净化社区阿依古丽家。不足50平米的房子温馨整洁,从明亮的窗户向外望去,雪花飞舞着,却并不妨碍暖阳照进这个维吾尔族家庭。此时,阿依古丽正捧着一个相框看照片,看到记者的到来,她赶紧拉记者坐下,指着相片给记者讲着照片里的人物,“你看,这个小伙子是我二儿子,扶着我肩膀的是我丫头,这是她15岁时候的样子,她今年已经18岁了,长得越来越漂亮了,我们邻居都说她长得向大明星呢!”说起女儿来,阿依古丽神采飞扬,满脸都是自豪。记者凑上前去看到,阿依古丽的儿子和她长得神似,高鼻梁、的眼窝和浓眉大眼。而坐在一旁扶着她肩膀的女孩和她完全不像,即便如此,女孩从小沐浴在母爱的下,她健康、美丽、积极、向上,用真诚的笑容迎接每一天的阳光、风雨。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阿依古丽的思绪也回到了1999年5月,那是一个微凉的清晨,阿依古丽和丈夫像往常一样准时到宁边的商店开店门,门口放着一个纸箱子引起了阿依古丽的注意,她走过去用脚一碰,却听到了孩子哇哇的哭声,她赶紧俯下身子一看,一个小婴儿被方格围巾包裹着,红扑扑的小脸有点发皱,挣扎着往外挥着小拳头,看到阿依古丽后,小婴儿突然不哭了,她眨巴着眼睛望着向阿依古丽。“我一直都想要个女儿,可是身体不太好,生了两个儿子就没再生,看到这个小女婴,我真是稀罕的不得了!”阿依古丽一摸孩子的脸蛋有点冰凉,她丈夫看好商店,抱着孩子急匆匆的赶回家。
一上她都在小跑着,她满脑子都想着赶紧回家,给孩子包裹严实点,孩子在外面不知被冻了多久,她的脸贴着孩子脸,慢慢地孩子的脸也热乎起来。
一回到家,阿依古丽就告诉母亲,她捡到一个女婴,想要收养她。“你要想好呢,你已经有两个儿子了,家里负担重的很,你还要再养一个,日子肯定更不好过了!”母亲帮她分析说。阿依古丽一会儿看看妈妈,一会儿看看孩子,想了一会儿,要收养这个孩子。
阿依古丽的丈夫中午回到家中,得知阿依古丽要收养这个弃婴,也反对。“两个儿子都上学了,家庭那么困难,再养一个我们肯定养不起,我不同意养这个孩子。”面对丈夫的反对,阿依古丽收养女婴的想法并未。“我就想要个女儿,女儿可以一直陪着我,今天能让我捡到她,就是我和孩子的。”阿依古丽边哭边说,她的丈夫只好同意。
除了家人的反对外,邻居也纷纷来劝她。“这个娃娃一看和你长得一点都不像,收养的孩子终归不是亲生的,等她长大了不和你亲,咋办嘛?”“我不管她是哪个民族的,只要我捡到了,我就会像对待亲生的孩子那样对待她!”阿依古丽坚定地说。
从那一天,小女婴就正式成为阿依古丽的女儿,她为女儿取名帕孜丽亚。帕孜丽亚小时候很难带,她总是白天睡觉晚上哭闹,晨昏的生活让阿依古丽疲惫不堪,当她觉得自己累得快要不下去的时候,看到女儿粉嫩的小脸,她又头十足,陪伴着孩子一天天成长。
事明,阿依古丽留下帕孜丽亚是正确的抉择。她的到来给这个家庭带来了太多的快乐。阿依古丽的丈夫从商店回来,总要先抱着亲亲帕孜丽亚,两个哥哥从学校回来,也要先逗着小妹妹玩一会才肯写作业。“她就是我们全家的‘开心果’,每天晚上丫头都躺在我身边,我真是太满足了。”阿依古丽回想起帕孜丽亚小的时候,脸上绽放出花儿般的笑容。
多了一个孩子,家里就多了一份甜蜜的负担。2006年,阿依古丽的丈夫去世。当时,大儿子18岁,二儿子16岁,帕孜丽亚才7岁,阿依古丽用自己瘦弱的肩膀撑起了整个家庭,养三个孩子,还要供他们念书,贫困的生活像一座大石头压得阿依古丽喘不过气来。当然,“为母则刚”,她乐观、向上的给艰辛生活以有力回击。
阿依古丽开过商店、开过餐馆,到现在一直在餐厅洗碗,每天将近13个小时她都在站着洗碗。还记得帕孜丽亚10岁那年问她:“妈妈,你和哥哥们都是高鼻梁,为什么我是塌鼻子,而且我的眼睛也没有那么大,我身边的小伙伴说我和你们长得一点也不像,我到底是不是你生的孩子啊?”听完帕孜丽亚的话后,阿依古丽一把将帕孜丽亚紧紧搂入怀中:“傻孩子,以前不让生三个孩子,我怀了你以后,不敢让别人知道,我就用布条子把肚子勒住,时间一长,你的鼻子就被压塌了,眼睛也压得有点小。你肯定是妈妈亲生的啊,你别听他们!”阿依古丽抚摸着女儿的头,偷偷擦去眼角的泪水,抱着女儿的脸蛋狠狠亲了一口。听了妈妈的话后,帕孜丽亚开心地跳起舞来。
看到妈妈每天洗碗很辛苦,帕孜丽亚上初中后,每周末都去餐厅帮妈妈洗碗,她总会妈妈在家好好休息,周末由她来帮妈妈上班。看到女儿那么乖巧懂事,阿依古丽满心欢喜。自己过得再苦,阿依古丽也不愿让孩子。“说来也怪,两个儿子问我要钱我不愿给,可是对待女儿我从来不愿意亏待他,以前初中时候,梦见抓鱼是什么意思每天给她30块钱,生怕她吃不好!”阿依古丽说。
18年了,帕孜丽亚从一个小女婴成长为了一个花样年华的少女。在阿依古丽的培养下,她不仅乖巧懂事,学习也很好。
随着年龄的增长,她也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但是并不影响她和阿依古丽的母女情。初中毕业的帕孜丽亚以优异的成绩被昌吉州一中录取。考虑到家庭的实际困难,想到妈妈的艰辛,她偷偷决定上技术类院校,早几年毕业就可以早些挣钱,好好孝顺妈妈。今年9月,她考入了昌吉一所大专院校,专业为学前教育。为了给妈妈减轻负担,她暑假期间,一直在餐厅打工,开学后,她用自己挣得钱交了学费。从没离开妈妈的她,在学校军训期间,她哭着给妈妈打电话说:“妈妈,我太想你了!晚上没你陪着我,我都睡不着觉,我想吃你做的拉条子!”听到电话那头女儿的哭声,阿依古丽也鼻子一酸,打趣道:“妈妈又没跑掉,房子也在呢,你放假了就回来啊!”听了妈妈的话,帕孜丽亚破涕为笑。
一个月的军训结束后,帕孜丽亚拿着一大包脏衣服回来,闻到香喷喷的拉条子味儿,她紧紧抱住妈妈的脸亲了一口。阿依古丽满脸笑盈盈地看着女儿吃了满满一盘子拉条子,转身进了卫生间,开始洗女儿女儿拿回来的一大包脏衣服。晚上帕孜丽亚悄悄告诉阿依古丽:“妈妈,等我毕业了,我考到南疆去,当幼儿园的老师,到时候我把你也带过去好吗?”“当然好了,你到哪儿,我就跟你到哪,我给你做饭、洗衣服。”说完,阿依古丽摸了摸帕孜丽亚的头,两人紧紧地搂在一起,幸福地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