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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出版网环艺毕业设计排版

※发布时间:2017-11-12 14:09:51   ※发布作者:habao   ※出自何处: 

  当我写下“最喜为书忙”这七个字时,往事前尘尽来笔底。从大学毕业,由国家统一分配到中华书局做编辑起,我就开始了“为书忙”的生涯。如果再往前推,大学没有毕业时,我已开始了“出版”工作。

  1966年初夏,我们已经毕业,只等学校最后宣布分配方案,便可到工作单位报到了。5月25日,一个平常的日子。北大的学生像每天一样照常睡午觉。下午三点,震撼全国的大事发生了。被称为“第一张马列主义的” ,就在我们每天吃饭的大食堂东墙上贴出来了。在我的印象中“”是从这时开始的。因为那以前的种种事件、种种传说,离我们似乎很远。“马列主义的”一出,霎时间,大学大乱,市大乱,全国大乱。

  那个时候,毛的诗词和毛语录一样,是两派群众进行“”的武器。很多人来北大,很多人以为北大中文系的师生一定懂得毛诗词,便来北大中文系请教毛诗词的含义。其时,我们即将毕业,书生意气,不知天高地厚,为解答群众有关毛诗词的问题,我和几位同学(天、崔文印、曾贻芬、任雪芳、严绍璗)着手编写《毛诗词注解》。为探索诗词真谛,东问,发现一个线索就赶快去讨教。很快,以新北大“傲霜雪”战斗组名义编写的《毛诗词注解》(初稿)便印了出来。而后不断修改,二版、三版,相继完成。最后一版,红彤彤的塑料封面,用碘化铝印制封面上的书名,以字典纸印制正文,其装帧精美绝不亚于当时正式发行的《毛语录》。而且,每首诗词都配有一幅插图,或者是毛诗词手迹,或者是有关名胜,大概可以说是当时出版业装帧设计的“最高水平”了吧?书稿的审读者和顾问包括郭沫若、周世钊、李淑一、阴法鲁等专家,规格也可谓很高了吧?

  记得第一稿是打字稿,在北大打印处打印时,全处十几位师傅加班赶制,没人说要补贴,也没有请吃一顿饭。去大连,搞什么“反经济主义”,帮助大连方面办,我仍然带着打印稿,得空就进行修改。那是因为热爱毛诗词,特别是想给社会上同样热爱毛诗词的广大读者,提供一个通俗普及、尽量准确的读本。这是我做出版的第一件作品。在那个年代,一切无序,我们自编的、在今天需要专题报批的书居然出版了三个版本,发行不知几百万册,还真是影响巨大的“畅销书”啊!书编成之后,围绕在我们身边发生了多起想靠这本“畅销书”发大财的怪事,艺术设计毕业设计,好在我们不为名不为利,查来查去,一件跟我们也不沾边。

  到了中华书局,旋即前往部队农场锻炼,回来后,接着又去“五七”干校种地,转眼就是七八年。1973年,我们终于开始了编辑工作。当时我们真的就像长久被捆着的战马,急于驰骋,一旦开始工作,对什么业务都是满腔热情,盼望着把所学贡献给社会,盼望着在实践中提高自己。我心里还藏着一个愿望,不能父母的期望和一个普通中学教师家庭在那样条件下的培养,盼望着有所作为。

  不久,批林批孔、评法批儒开始了。看到中提到的古代作品,听到传说的讲话中引用的古典诗词,油然而生一个愿望,把它们注解出来,让一般文化水平的人看得懂。于是,我们“紧跟”“照办”。我参与了批林批孔的《活页文选》的编辑,主持并执笔了《读〈封建论〉》的写作,评注了《盐铁论》,评注了《辛弃疾词》,业余时间还编写了《晏子的故事》《中国通史故事》等等。回想当时,自己并不了解上层斗争的真实情况,只是十七年的学校教育,大学读书申请时组织的要求,让我习惯了“紧跟”“照办”,交给什么任务就努力去完成。那种紧密配合,甚至“宣传不过夜”的,把图书出版弄得像办、发新闻一样,快速地、简单地配合当前的斗争,其结果是可以想象的。那时我们正年轻,有热情,有精力,心地,文思泉涌。但这些才情都用在“紧跟”“照办”上了。抄书抄报,,把极“左”当,拿幼稚做成熟,了青春年华。

  回首往事,教训深刻。做一个好的编辑,光有热情不行,还要有敏锐的头脑,深厚的理论,上辨别的能力。不要有,的话不说;不要,凡事问个为什么;能够发现问题很重要,还要有原则不讲假话的勇气。这些教训也是收获。是一个人在特殊时期难得的、特殊的收获。后来,听季羡林先生说过,假话不能说,真话也不能全说。那是更高的。

  由于“紧跟”“照办”写出了“成品”,运动领导便让我们在同样“紧跟”“照办”而没有写出来的人,或者表面上“紧跟”“照办”内心并不赞成、甚至抵触和反对的人面前不断地检讨。正是在这个大变革之后的时期,得到中华书局总经理、总编辑的信任和支持,我们着手编辑出版《文史知识》月刊。对我个人来说,这是用实际行动扭转过去的编辑思想的机会,是用勤奋和创新实现并自己的机会,我无比珍惜。

  最初几年,《文史知识》的发行量呈几何级数增长。创刊三周年时,应读者强烈要求,居然把已出版的全部刊物重印一遍,这在中外期刊史上恐怕也是少见的吧?1985年,被评为全国“文史类刊物”的最佳。1986年,《文史知识》编辑部还被评为文化部青年先进集体。之所以有这样的成绩,今天回头去看,《文史知识》的成功,当然是大家齐心奋斗的结果,但更为重要的还是因为适应了社会的需要。 正如当年中央党校教务长宋振庭给《文史知识》写的“代发刊词”所说:“,大革了文化的命,中华民族灿烂的古代文化,使许多人,特别是青年人,对祖国的历史,灿烂文化一无所知……《文史知识》这样一本普及刊物,正是符合了当时社会的需要,也可以说是时代的需要。”出版社了解读者的需要,想读者所想,急读者所急。我们请“大专家写小文章”,要求文章“准确、生动、有用”,最后办成“带有文史知识辞典性质的刊物”。这就是读者为什么欢迎的原因吧。

  那是一个长见识,受锻炼,终身难忘、时时历历在目的岁月。在这个过程中,我们的集体,凝聚、团结,好强、向上,我们每个人都终生受益。

  1987年夏天,当我即将离开工作二十年的中华书局,特别是离开参与创办并呕心沥血编辑了七年之久的《文史知识》时,内心十分眷恋。父亲曾经说过,还是在中华书局好。我也曾想去大学当教师,而且已经得到北大方面的同意,转行几近实现。但当我在新闻出版署工作了几年之后,我深深感到,新闻出版署这个出版管理部门,同样是为出好书工作,而且,它是在更广阔、更高层次、可能还是更给力地去为出好书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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