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部痣的位置与命运一直以来,“乡土中原”都是河南摄影留给中国摄影界的印象,以于德水、姜健、闫新法为代表的关注乡土题材的摄影群体一直是河南摄影的重要标志。作为一个以农村人口为主的农耕大省,河南的农业文明历史悠久而深厚,拍摄乡土题材成为一代河南摄影师的必然选择。
不久前在郑州举办的2018年“惊蛰”摄影展(以下简称“惊蛰”)的主题是“乡土之后”,这是继2016年“摄影中原·再出发”后的第二届“惊蛰”系列摄影展。关于此次展览的主题,策展人李宇宁是这样解释的:“在河南地域上,脱离乡土社会的语境谈论摄影是不可想象的,摄影仍然与这片土地的历史、文化、传统紧密交织在一起。但是,在后乡土时代,在城市化的语境中,我们也必须认识到——个人化、感性的摄影与摄影之间存在着具体与抽象的差异。这些差异共同存在于当代摄影语境的公共空间之中,分别提供了考察社会生活的不同视野,我们完全可以在新一波‘惊蛰’的春雷阵阵中感受到时代和历史的脉动。”
也许是“乡土”的传统过于厚重,年轻一代的河南摄影师更为注重个人体验的感性传达,呈现出不同于传统摄影的新的摄影实验和探索。
“惊蛰”并不是一个完全由成熟艺术家参与组成的群体,而是致力于为更多具备实验和探索的年轻力量提供一个发声的平台,旨在集结中原大地的青年摄影人,以影像的方式对当代社会心理的变化进行有力的回应。“惊蛰”参展的摄影师大多出生于20世纪80年代,与前辈自学成才的经历不同,他们大多接受过系统的美术或者摄影教育。他们或出生、成长在城市,或是被城镇化的浪潮裹挟着主动离开乡村进入城市,都市生活自然而然成为他们观照和被动映射的对象。2016年的“惊蛰”已经展示了在城镇化进程中新一代河南青年摄影师在摄影语言和形式上的探索,摄影家于德水在当时的展览前言中写道:“当年‘95摄影·中原’被现实的艺术被又一代新生力量所秉承,‘惊蛰’群体已经成为河南摄影的时代接力者。”2018年“惊蛰”参展的15位摄影师延续了上一届“惊蛰”的,他们不只是关注社会和历史结构,同时也十分在意城市中孤独而渺小的个人,他们作品的视角侧重直觉和感性,通常以个体为本位,将关注点对准了的内心,将现实世界化为一种层面的视觉表达符号。
此次“惊蛰”包含了乡土中原、城市心理、景观大地和语言的实验四个单元,度呈现了不同生活背景下艺术家对当代社会的观看视角。的《家庭合影》是此次展览最具代表性的作品之一,虽然不是拍摄和制作这些拼贴而成的家庭合影的摄影师,但这并不妨碍他成为这组作品的作者,是他敏锐地发现了这些影像背后所蕴藏的巨大的社会学和人类学价值。对原始资料的收集和整理使用了当代艺术中挪用现成品的手法,产生了这样一组当代与传统共存的作品。艺术家在创作中被动地反映时代是一个层次,能够敏锐地切入时代则是另一个层次。慕容拖鞋是少数两次参与“惊蛰”的艺术家,他的《山河故人》是人生漫长旅程的一段时间切片,回溯了一个小镇青年进入城市后的几十年人生轨迹,这组跨度长达15年的观看与记录呈现了关于故乡的集体记忆。
城镇化进程、网络时代和城市本身的存在感摄影师们开始了以城市为观照对象的新的创作。马列、孙文恒、熊子豪、嘉武、王小翠、李磊等在城市中成长起来的一代摄影师对乡村的土地不再留恋,他们关心的是这个每天穿梭来往的城市发生了怎样的变化,又和自己产生了怎样的联系。苏晟的《二手照片》探讨了数字时代影像真实与虚拟之间的关系。而高山则在寻找故乡的旅程中得到了内心的平静。李止、宁凯、陈永、梁婷婷的作品看似将关注点转向了自然,实际上表达了一种对城市生活的隐逸。
“惊蛰”对于河南摄影的意义并不只是展览本身,也不只是为了展现河南新一代摄影师在摄影本体语言和形式上的探索,“惊蛰”在河南的出现意味着传统的中原农耕文明已到了城镇化进程的强烈冲击,摄影师则以影像的方式折射了当代社会文化心理的演变过程。两年一届的“惊蛰”已经成为河南青年摄影师检阅和总结的标志性展览,也是中国摄影界观看河南摄影的一个窗口。如果说第一届“惊蛰”展览,是积累十多年的河南青年摄影力量像黄河一般从高山峡谷奔腾而出,第二届“惊蛰”则像是河流逐渐趋于平静,在大地上缓慢而宽阔地流淌。
纵观河南摄影的发展历程,新一代的“惊蛰”摄影师在河南地域和乡土摄影的传统中无疑是特立独行的,但横向与国内同时期其他地域青年摄影群体相比,甚至与国际摄影发展的情况相比,仍可以明显看出文化的趋同性。同时,在创作的过程中,很多青年摄影师有些过度注重个人的感受,出发点往往是即兴、模糊和隐晦的,而不考虑建立个人与社会发展的直接关系,没有将社会现实作为影像创作背景的意识。这在某种程度上妨害了他们对现实的感受力和判断力,导致个体经验难以与社会经验同频共振,造成了解读的困难,也削弱了作品的影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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